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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3月28日

忆阿太

□薛塬圳

仲春时节,时有细雨纷纷扬扬地飘落,把老街映衬得朦朦胧胧。点点雨珠,轻拂着路边的海棠花,也温柔地掠过我的脸颊。这雨,宛如一条无形的丝带,一头系着往昔,一头牵着今朝,引我穿越时光,回到有阿太的日子。

阿太离开很久了,可她的音容笑貌,从未在我的记忆里淡去。恍惚间,我好像又回到清明前夕的老家,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阿太那微微佝偻的身影也映入了眼帘。满头银发的她很瘦弱,看向我的眼神总是带着笑意,满是慈爱。

“阿太,我们回来了。”过去每次刚到家门口,我都会一边跨过门槛,一边大声喊道。阿太耳背,平时耳朵并不灵敏,但只要听到我们回来的动静, 她就像有感应一般立马转过身,脸上随即绽开灿烂的笑容。远远望去,那笑容仿佛一缕午后暖阳,照得人浑身暖洋洋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明媚起来。

走进屋内,阿太会用粗糙的大手轻抚我的头,感叹道:“长这么大了。”由于这话年年都能听到,曾经的我还暗自偷笑,觉得阿太爱说重复的话。如今想来,那其实是她表达牵挂的一种方式。

“我去给你们拔点菜,走的时候带着。”那时的阿太身体还算硬朗,每年都在小院里种些蔬菜,只要晚辈们回来,她都要摘些让他们带走。她总是蹒跚地走到后院,弓着背,蹲在菜地里摘菜。随着年岁渐长,即使一个简单的拔葱动作,她也做得很费劲。她常常得用两只手拽着葱,双脚抵地,身子再向前微倾,好似使出全身的劲,才能把一根葱拔出来。但每次把新鲜的菜放进篮子里,阿太的嘴角都会不自觉地上扬,那抹笑容里,藏着对晚辈无尽的疼爱与满心的欢喜。

每次要离开时,阿太就会从屋里抱出好几捆蔬菜,一定得亲手将它们塞进车子的后备箱,她才肯与我们道别。长大后不再像儿时那般天真,好几次车子驶远,回头望见阿太站在门口的瘦小身影,我都不禁眼眶泛泪,觉得与她相见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如今,阿太虽已离去,但她给予的爱仍像春日的阳光温暖着我的心房。这份亲情在岁月里生根发芽,让我懂得珍惜与感恩,也时刻提醒着我,珍惜身边每一个关爱自己的人。

(作者系惠安一中初二年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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