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春日，沉寂的世界热闹起来。刺猬、松鼠、青蛙和蛇等一众动物纷纷走出了“家门”。小动物们的心脏与地表充分接触，地表的任何温差它都会敏感地觉察到，它们也喜欢享受春日里的暖阳。

老家地处闽南，春季气候温暖湿润，草木蓊郁，蛇的踪迹也渐渐多了起来。村里的老人们常说，惊蛰后的蛇是最毒的，因为它们在冬眠期间积攒的毒液此时最为浓郁。所以，每当这个时候，村里的孩子们都会被大人们告诫，不要独自去田间地头玩耍，以免遭遇到蛇。而大人们也会在劳作之余，仔细检查家中的每一个角落，以防有蛇潜入。尽管如此，蛇的出现仍然是无法避免的，它们或盘踞在草丛中，或游走在田埂上。

在大山深处出生的我，从小放过牛、扒过草，见过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蛇，什么蟒蛇、花蛇、竹叶青等，甚至毒性很高的银环蛇、五步蛇、眼镜蛇我都见过。

在我的记忆里，这个令人惊悚的“不速之客”多次出现在我的家里，引得一家大小一阵恐慌。我现在出门在外，生活在“城市丛林”里多年，日常生活中几乎没遭遇过蛇，但在我的记忆里它的影子却挥之不去。

记得有一年，妹妹尚小，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在家里的大厅里看电视。忽然，一阵惊呼：“哥，蛇，快来呀快来呀！”我连忙从房间里冲出，只见妹妹站在一张高椅上惊慌失措。蛇也可能受到她的惊吓，吐着长长的信子蜿蜒乱窜。我着实吓得不轻，大人不在家，我连忙一边安慰妹妹，一边拿木棒想打蛇。蛇爬行的速度更快了，满屋子蜿蜒乱窜，好在家里的地板都铺着方砖，墙壁也用石头砌得严严实实，没有缝隙，它无路可逃，也好在这不是一条毒蛇，只顾埋头逃窜，没有攻击性。

忽然，老师的话语响在我的耳际：“蛇会捕捉田鼠，保护我们的庄稼……”危急时刻，我也没细想太多，改用木棒把它拦腰挑起，迅速挑到门外不远处的田地里。

看着妹妹吓得脸色发青的囧样，我连忙安慰她，好了别怕了，别怕了，蛇已经被哥哥送出去了，妹妹才破涕为笑。不过妈妈说，那一夜我睡到半夜，梦中大呼“蛇，蛇，妹妹快跑”！

前不久，回了趟老家，又遭遇一条蛇，它出没在庭院里，只有妈妈和我在家。我正想拿起墙角的锄头，妈妈连忙阻止我说：“别，别砸，把它赶出去，它大概是误闯家园了，让它回归大自然吧。”

我打开庭院的大门，蛇果真溜出去了，倏忽间就不见踪影。这次看到蛇，我不像以前那么惊心动魄，大概是我成熟了，也大概是妈妈的善良温暖了我。

蛇，在中华传统文化中有重要地位。蛇对应“巳”，有“巳巳如意，生生不息”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