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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4月18日

沉醉在雾的世界

□郭俊泽

(CFP 图)

城市里的雾总带着几分浑浊,看起来更像“霭”。我一直觉得在老家那座小村庄里看到的才是最真实的雾。

老家四面环山,那些山都不高,不少只能称为“丘”。虽没有巍峨之姿,却常年雾气氤氲,透着一股朦胧的神秘感。

清晨早起出门,抬眼便能瞧见云雾缭绕的小山。山中的松树、杉树、竹子,全被一层雾气包裹着,影影绰绰。往山上走,雾气愈发浓重,丝丝缕缕,如梦幻的帷幔。层层叠叠的落叶铺成一条松软的小径,脚踩在上面会发出“簌簌”的声响。边走边抬头看,雾气不知何时已将阳光“打”成细碎的光斑,犹如繁星洒落。四周静谧,偶尔听到“嗖”的一声,是野兔从脚边跑过,紧接着,几只被惊动的小鸟便拍打着翅膀飞离树丛。阵阵鸟鸣划破寂静,转瞬又消失在雾气深处。

继续前行,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穿过雾气走近,可见一条小溪蜿蜒而过,水底的石子、沙砾清晰可见。溪边的石头表面凝着细密的水珠,伸手一触,凉意便从指尖传来。在雾气弥漫的山里,尘世的喧嚣仿佛被彻底隔绝,我不禁猜想这里会不会就是古人钟爱的隐居之地?

若起晚了,也不打紧,另有一番美景可欣赏。随着太阳慢慢升起,雾气抵挡不住阳光的热度,渐渐散开后仅剩一层似烟的薄雾在山顶“徘徊”。山的全景也露出来了,山腰上的黑松、青杉和绿竹并肩而立,郁郁葱葱。山脚下是乡亲们耕种的田地,一丘丘、一垄垄,规划得整齐有序,恰似出自某位印象派画家的作品。

傍晚,家家户户开始做晚饭,袅袅炊烟顺着烟囱飘出,与远处残留的雾气融为一体,随后又缓缓弥漫开。不知不觉间,村庄再度变得迷蒙起来。

直到夕阳余晖一点点褪去,暮色完全降临,村庄才不再喧闹,渐趋宁静。这时,站在门前的大埕上,可以闻到空气中夹杂着一股独特的香气,有花香、草香以及湿润的“雾香”。

如今再回老家,我仍爱跑出门“赏雾”。不同于城市里“匆匆一过”的雾气,老家的雾一向是慢悠悠地弥散,它是这座小村庄的独有景致,总能给我的假期增添别样的乐趣。

(作者系石狮市华侨中学初一年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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