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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5月23日

父亲的茉莉花

□林芸欣

我喜欢茉莉花,那些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点缀在绿叶间,宛如天上的繁星洒落。这种花的香气不浓烈,似有若无的清香独具韵味,沁人心脾。

我之所以对茉莉花青睐有加,是因为我的父亲。那时我正要离开官桥老家到外地上初中,父亲因为工作无法抽身,只能让母亲陪我前去新学校报到。谁知当我们在车站候车时,父亲却匆匆赶来,一路奔跑让他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定睛一瞧,我发现父亲怀里还抱了一个小盆栽,里头装着他精心培育了几个月的茉莉花。

那株茉莉花的个头不大,却长得枝繁叶茂,纯白的花瓣没有一丝杂质,仿佛是用上等的羊脂玉雕琢而成。当父亲靠近时,我立马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犹如一缕清风直往人的心里钻。

父亲把手里的盆栽递给我,笑着说:“到了新家,让它陪着你。”我接过花盆时碰到了父亲粗糙的手,不禁想起他多年来起早贪黑辛勤工作的模样。我抬起头望向父亲,发现他的眼眶有些泛红,眼神中还包含着一些复杂的情感,我猜当中有对我的期望,也有离别的伤感。回望我时,父亲弯起嘴角,似乎想给我一个安心的微笑,可那抹笑里仍难掩苦涩。看着父亲的神情,我的心感觉酸酸的。

车子缓缓启动,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向外张望,眼看父亲的身影渐渐远去。但他依旧不停挥手,目光也一直追随着我们乘坐的客车。直到车子拐过街角,父亲的身影才消失不见。

到了新家,我把这株茉莉花摆在卧室窗台上。每天清晨醒来,闻着淡淡的花香,就像是回到老家,仿佛听见父亲在厨房里准备早餐的动静;夜里起风时,茉莉花的叶子轻轻摇晃,沙沙声就像小时候父亲给我讲故事时的低语。后来我才知道,为了养好这盆茉莉花,父亲特意买了营养土,每天早晚还要去阳台看它好几回。有次母亲半夜起来,还看见父亲拿着剪刀仔细修剪茉莉花发黄的叶子。

如今这盆茉莉依旧开得旺盛,每到花期,白色的小花总会盈满枝头。有时摸着花盆里的泥土,就像触碰父亲布满老茧的大手,耳边响起他的温柔话语:“想老家和我了,就看看它。”这株茉莉花宛如父亲无言的牵挂,就这样陪伴我走过了一年又一年。

(作者系南安市实验中学初一年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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