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我曾受到父亲二胡艺术的熏陶。那段时光如夜晚天空中明亮的星星,即使时间流逝,依然清晰可见,历历在目。
父亲毕业于外国语学院,被分配到北京当俄语翻译。他怀揣着对家乡的眷恋和对教育事业的热爱,毅然返回永春,在一所中学担任俄语教研组组长。他除了专业知识渊博,还颇具艺术造诣,曾是镇里文艺宣传队的负责人,能敲击各种乐器,擅长拉二胡。
我对二胡的痴迷来源于父亲对音乐的热爱。夜深人静,父亲经常拿起二胡,悠然拉奏起来,旋律悦耳。每每听见父亲拉二胡,我便悄然靠近,观察他如何揉弦运弓。
初学二胡时,我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腿脚缓慢,不知所措,拉奏声音像惊猫乱叫。父亲耐心地指导正确的拉奏姿势和动作,他说:“坐姿要正,眼神自然。右手搭在马尾弓顶端,左手虎口夹住琴杆,手指灵活击打琴弦。”他还传授拉奏的技巧,包括按音、绰音、注音、泛音、滑音、吟弦、拉拨等。循序渐进的教导使我初步掌握二胡拉奏方法。
我和父亲闲聊时常谈到二胡。随着时间推移,我的二胡拉奏技艺日渐完善。每当我有所进步,总能从父亲眼神中看到欣慰。
我喜欢听父亲拉奏的《光明行》,这支曲以明快的旋律表达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光明的追求。悠扬的二胡声中,我能感受到父亲欢快的情绪。父亲常言传身教,似一股清泉带给我心灵的净化和舒适的感受。他给我讲人生经历,教我做人的道理。
清晨,他提醒我起床,父子在窗前共奏二胡。二胡乐音和窗外虫鸣鸟叫声融合,共同奏响美妙的晨曲。
父亲对手工制作情有独钟。他亲手挑木头、削竹筒、蒙蛇皮、理马尾……细致处理,耐心打磨,特制二胡,供我把玩。这把自制的二胡不仅拥有独特的音质,还蕴含着他的心血与关爱。
有一年春节,我陪父亲参加文艺演出。父亲鼓励我上台独奏二胡。当我坐在舞台上,忘却自我,沉醉其中,尽情发挥,弓弦间的细微颤动交织着兴奋与紧张,随着《二泉映月》乐曲的结束,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那一刻,我看到父亲笑得很灿烂,充满自豪感。
为了重温和父亲共度二胡的艺术时光,我特作《渔歌子·童年把玩二胡追忆》词:“少小家尊曲艺熏,痴迷修习养心神。揉弦索,运弓筋。悠然自乐亦纯真。”词中描写童年时我在父亲熏陶下对二胡产生兴趣,通过拉二胡陶冶情操、修养心灵,揉弦运弓,享受悠然自得的快乐。
时光荏苒,父亲指导我拉二胡的情景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中。他的教诲是我人生旅途中的灯塔,让我在追求艺术梦想道路上越走越坚定,越走越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