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黛色的竹林好似披着一件薄纱,随风轻舞。阳光洒在溪面上,如同鱼儿身上的鳞片,闪闪发亮。这就是我的老家,一座被群山环绕的小村庄。
久违回到这里,我一下车便与一股清凉的风“撞个满怀”。深吸一口气,我发现风中还带着淡淡的竹叶香,闻起来沁人心脾,猜想它应该是从后山的竹林吹来。记得儿时的我经常趁大人们不注意,偷跑去那片竹林玩耍,有时是脱掉鞋子,赤脚踩在松软的腐叶土上,感受大地轻轻地“挠”我的脚心。有时是在竹林中来回穿梭,寻找新冒出来的竹子。这些新竹的嫩叶被风吹动时好像无数只绿色的蝴蝶在振翅,美得让人挪不开眼。不过长大后,我更喜欢雨过天晴时去竹林里走走,就像此次回来,恰逢一场雨水刚结束,漫步其中,听竹叶沙沙作响,心也随之沉静下来,不再觉得焦躁。
吃过晚饭,我坐在老屋的三楼阳台乘凉。抬头可见夜空中繁星点点,好像碎钻般闪耀,定睛一瞧,竟连北斗七星的位置都清晰可辨。没过多久,突然感觉几滴雨水落在睫毛上,我赶紧仰头看,发现是细密的雨丝从空中落下,很快交织成一片薄薄的雨帘,星星也变得若隐若现。我掏出手机想“捕捉”眼前的画面,却发现镜头无法将它的美完全记录下来。最后只得让眼睛充当“底片”,尝试将这雨中星夜的独特景致留存在心中。
隔天一早,淅淅沥沥的雨声再次响起,睡梦中的我被唤醒了。起床后推开窗往外看,豆大的雨点不停“敲打”着院子里的青苔,随即又“炸开”变成一朵朵小水花。我站在窗边静静聆听雨声,突然觉得诗人笔下描绘的“柳外轻雷池上雨,雨声滴碎荷声”的情景,或许就是这般动人。
雨后,我坐在屋后的香樟树下小憩,忽然瞧见烟囱腾起缕缕炊烟,心里纳闷还未到饭点,家里人怎么开始烧饭了?不过很快母亲就解开了我的疑惑,只见她提着一壶刚煮好的桂花茶走出来,喊我过去尝尝。闻着熟悉的花茶香,我又想起幼时的自己也曾在这样的茶香氤氲中,缠着母亲讲述老故事,小手还不时偷偷捞起杯底的桂花放进嘴里咀嚼。
虽然现在回老家的次数少了,但这里的竹林、星空以及雨天美景,都像母亲煮的茶汤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中,无论何时想起来,心里都会觉得暖烘烘的。
(作者系泉州市培元中学初二年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