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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7月15日

回响声声

□王增林

《回响》东西人民文学出版社

《回响》是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小说通过侦破一件凶杀案件的曲折过程,深入剖析当代人在婚姻、爱情方面所面临的困惑,洞幽烛微,走入人物的内心世界,揭示了当代人在感情方面的沟通障碍、苦闷焦虑和信任危机,生动地展现了人们在理性与欲望、道德与本能、真实与伪装之间的内心挣扎。

作品以一件凶杀案的侦破来展开故事主线,用嵌套式的结构构思和发展情节,依次梳理出一个个怀疑对象,再通过缜密分析与侦查,逐一加以否定排除,层层剥笋,直到最后,一个众多人物生活圈外的真凶浮出水面,案件告破,给了读者一个明确的交代。小说的情节设计还告诉读者,凶杀案中,那几个曾经被怀疑过的人,尽管不是直接的杀人凶手,但每个人都有逃脱不了的责任。

如果小说仅仅是写一桩凶杀案件的侦破经过,那么作者将故事情节设计得再曲折离奇,作品充其量也只是一部构思精妙的侦破小说,与一般的刑事推理小说没有多少区别。但重要的是,这部作品运用了大量的心理学知识,细致入微地深入人物的内心世界,写了办案警官冉咚咚在怀疑丈夫慕达夫教授出轨后的痛苦挣扎、力图获得真相的种种内心纠结,写了她运用审讯手法,审查与丈夫感情纠葛的一些过程和细节,婚姻关系从起初怀疑到裂痕扩大,从相爱包容到不堪维系。最后,随着案件侦破,办案警官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冉咚咚与丈夫离婚,当事人在了断前缘的同时,也从疲惫不堪的感情泥潭中自我救赎,重新选择和面对生活。

小说反映了当代知识分子、职场精英在爱情、婚姻、家庭问题上,所面临的进退无据和纠结折磨,这也是对当今许多年轻人感情处理和婚恋生活的客观写实。作品能够获得茅盾文学奖,与其观念上的大胆突破、心理描写的洞隐烛微、人性揭示的鞭辟入里有着重要的关系。

小说在结构安排上,十分成功。侦破杀人案的办案情节和冉咚咚与丈夫的感情纠葛双线交叉推进,由表及里,由浅入深,到最后案件水落石出,人物的内心纠结也逐步厘清。

杀人案件的起因是第三者插足婚姻,受害者夏冰清既是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又是一段孽情的牺牲者,为了争取自身利益,最终沉尸水中,付出的代价是极其惨重的。而办案警官面对夫妻间不断扩大、无法弥合的感情裂痕,面对纠缠不清的家庭矛盾纠葛,面对自己内心迈不过去的那道坎儿,选择理性和平协议离婚。两条线的主人公的不同选择和结局,也给人们一种启示,婚姻当事人在法律框架下的理性选择方为明智之举。此书情节汹涌,逻辑严密,心灵与现实交互回响,善恶爱憎都有呼应。

读完全书,掩卷沉思,书中呈现的当代人感情困惑,仿佛就是我们身边正在上演的故事。《回响》让人明了,在错综复杂的生活现实中,即使面临感情泥潭,也不能放弃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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