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杂酱面,我会想起在街口开店卖杂酱面的老伯。他身上的围裙总是沾着面粉,布满老茧的双手揉出的面条劲道十足。他熬的酱更是别处吃不到的独特口味。
老伯的面店生意一向很好,这是因为他用料实诚。有次去吃面时听老伯聊起,我才知他每天一大早就会去菜市场采购新鲜的五花肉,将它们洗净后,还得把肥肉和瘦肉分开切。肥肉要切成大小如黄豆的丁状,瘦肉则地先切成细长的条后再切丁。我问他为何要这么麻烦,直接切不是更方便?老伯却说:“备料可不能凑合,图省事做不出好吃的面啊。”
老伯熬酱也不马虎,每次都得把锅洗干净再放入油,舀入两勺黄豆酱和两勺甜面酱,还要慢慢把酱煸炒出香气。老伯说这个过程特别注意控制火候,一旦火力过猛,酱就容易烧焦发苦。待锅里的酱变得愈加黏稠,他才会倒入肉丁继续熬煮,其间还得一直守在锅炉旁,不时拿着锅铲翻搅锅里的食材,防止粘锅。
往往一锅酱刚熬好,小店也迎来第一批客人,热乎乎的酱搭配面条入口,客人们总会忍不住发出感叹:“好呷!好呷!”
记得有一年的暑假作业要求我们学一项新技能。于是我跑去找老伯,请他教我做杂酱面的手艺。那段时间,老伯在厨房里忙活,我便跟在一旁学习如何熬酱、揉面团、称面条。有次我因为想着出去找小伙伴玩,没注意放入锅里的面条数量,导致老伯煮出的好几碗面条分量都不够。老伯见了没有责怪,只是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做生意可不能缺斤少两、偷工减料,只有讲诚信才能有回头客啊。”那时的我年纪小,对他的话似懂非懂,后来才渐渐领悟老伯在传授手艺的同时,也教我做人的道理。
这天,我又来吃面了,刚走到店门口,酱香就扑鼻而来,老伯还像往常一样守着炉灶,一边麻利地煮面,一边乐呵呵地招呼客人。瞧见我,老伯笑着问还是老样子?我点头应着,找个位子坐下。很快面端上桌,我赶紧拿筷子一拌,酱香裹着面条入口,尝到的还是熟悉的那股实在的味道。
(作者系南安市榕桥中学初二年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