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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0月17日

故乡的河

□陈润琦

我的家乡有一条河名叫“淮河”。虽没有长江奔腾万里、气吞山河的磅礴之势,也没有黄河浊浪排空、雄浑厚重的深沉底蕴,但这条河凭借自身独有的温婉与细腻的柔情,一直默默润泽着两岸的万物。

记得书上说这条河发源于河南桐柏山,绵延千里。可小时候的我不懂这些,只知道它就在家旁边,是一个能让我与小伙伴尽情玩耍的乐园。每到黄昏时分,淮河的水面常会被夕阳余晖镀上一层金光,河水粼粼闪烁,好似撒了一把碎金子。过去晚饭还没吃完,我就抓起一大块馒头塞进嘴里,然后含糊地跟外婆说声“出去玩”,转头就和小伙伴们像脱缰的小马,一路欢笑着冲向河边。我们有时会找几块石头在地上围个圈,然后点燃干柴,再把从家里带来的红薯埋进火堆里。等红薯烤得外皮焦黑,就拿树枝一戳,感觉红薯质地变软,便赶紧用手捧一些河水将火浇灭。之后用枯枝挑开滚烫的红薯外皮,就算被烫得直哈气,我们也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地吃。外婆每次见了都会念叨:“玩火危险,可不许再这样。”我和小伙伴们却嬉笑着说:“不怕,有河护着我们呢。”

最难忘的是秋天,河水退去一些,露出大片干净的沙滩。我与小伙伴们经常挽起裤脚,提着小竹篮,在浅浅的河滩上摸螃蟹、捡漂亮的鹅卵石。有时还比赛打水漂,看谁的石头在水面上跳得最远,那时扑面而来的风里,还带着岸边芦苇的清香。

没想到的是这条河后来陷入了一场危机,水质因污染而变得不再清澈。再去河边玩耍时,我的心情多了几分失落和无奈,那份对河的亲近感,也慢慢淡了。幸好没过太久,一场场治水行动接连展开,这条河重新焕发了生机。那些年,常见朝气蓬勃的大学生、热心的社区工作者,还有心系家乡的普通居民来到这里,他们沿着河岸弯腰捡拾垃圾,帮忙清理河道。污水处理厂也建起来,机器把河水变得清澈后又重新送回河里,河岸边的植被也如过去一样再次蓬勃生长。

又一次来到故乡的河畔,我看见的是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清澈的河水好像一面镜子倒映着蓝天,岸边的草木随风摇曳,空气中满是泥土和花草的清香。那些曾经离开的居民,又重新回到河畔散步、垂钓,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如今去河边,我时而还像小时候那样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头,试着打水漂。看着石头在清澈的水面上跳跃,听着身旁传来小朋友的欢笑声,我总会不禁感叹,这条河还是记忆里最好的样子,真好啊。

(作者系华侨大学文学院2024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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