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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2月25日

灌 篮

□林美聪

(CFP 图)

网上有这样一段话:一本好书的寿命有多长?它久到可以翻越山岭,久到可以穿越时光。其实,对于自己所热爱的事物同样如此,热爱亦可抵岁月漫长。虽历经风雨,岁月流转,可能暂时遗忘,但只要再次接触,就会触发开关一发不可收。

一个有暖阳的午后,刚刚备课、批改作业后觉得困乏的我,走出办公室,正好看见两个男生站在篮球架下投篮。此时一个念头闪过:太久没打球了,要不试一下?是呀,虽然校园里的篮球架随处可见,但我已经很久没再踏入球场。

说起篮球,那可是我们年少时的热爱啊。你能想象得到,几个男生中午吃过午饭后就相约到篮球场,顶着烈日的曝晒,在球场上挥汗如雨却又不觉疲惫的感觉吗?你能想象得到,平时温文尔雅的我们,踏入赛场时,就算摔了跤、崴了脚,却依然能坚持战斗的坚韧吗?你能想象得到,几个男生围坐一起,就为抢先看到那本新鲜出炉的体育杂志,一睹自己偶像麦迪风采的青春飞扬吗……

这些就是我们那个时候热爱篮球的缩影。因为篮球,我们还做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2008年,一部有关篮球的电视剧《篮球火》,讲述两支篮球队霹雳队和天武人队的故事,风靡整个篮球圈。它的火爆程度,甚至可以和日本动漫片《灌篮高手》相提并论。我至今记得剧中大量特别“中二”的篮球绝技,如元大鹰的“帅鹰扬”、“蓝蝶划云游身步”,东方翔的“东方三式”——亢龙不悔旋风式灌篮、战龙在野、暴龙勿用……

就像收获武功秘籍一般,我们以在球场上使出这样的绝招为荣,就算走步也要高声大喊“蓝蝶划云游身步”。就算够不着篮筐无法扣篮,也要一边转身一边高呼“看我的亢龙不悔旋风式灌篮”,然后得到对方结结实实的盖帽。但即便如此,下一个回合,我们依旧记吃不记打,故技重施。

当然,对篮球的热爱可不仅于此。如果说学校处处有篮球场可以挥洒汗水,但暑假、寒假回到小山村没有篮球场怎么办?起初,我想着在院子里安个简易篮球架。可打听一圈下来,再简易的篮球架都是动辄上千元的价格,这对一个学生而言,要向家长开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没关系,没有条件,我就创造条件——自己制作篮球架、篮筐,篮球架就是院子里那根正中间、最粗壮的石柱,篮筐就偷用父亲绑瓜架的铁丝圈。所以,即便是那些没有篮球场的岁月里,我依然能靠着自制的铁圈,领着几个小伙伴,投射自己的热爱。直到有邻居反映,因为我没有节制地拍打篮球,导致他们不管正午休还是夜晚都能和我“同频共振”,我才稍稍收敛一些。

思绪回到当下,那个午后,我决定抱着篮球踏进曾经熟悉的场地。在一个进攻回合中,我连续胯下运球,接右转身过掉防守,再接一个三步上篮将篮球放进篮筐,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引来班上不少孩子的围观和掌声。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年少时,浑身是劲地抓着一颗篮球,在球场上飞奔,最后以174厘米的身高将篮球扣入篮筐……

热爱,的确能抵岁月漫长。无论身处何地,无论如今多少年岁,只要抓起那颗炽热的篮球,依旧能解锁尘封的肌肉记忆,做出一整套篮球“绝技”,投出最优美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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