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曾言:“童年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童年是浪漫的,多少作家做梦都想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他们认为,是童年的美好回忆赋予了他们丰富的想象力。小时候的我们,总是盼望着快快长大,等到真正长大了,却用往后的时间不断地回忆童年。作家孙卫卫的《小小孩的春天》便是根据自己儿时的真实经历,以一颗赤诚童心所著的散文集,这是一本大人小孩都可以在书里找到共同话题的诚意之作。
《小小孩的春天》共收录孙卫卫三十篇独立成篇的散文,相互联结,以20世纪70年代的西部乡村生活为背景,作者用近乎白描的语言还原了记忆中的童年:给弟弟妹妹上课时的认真模样、女老师结婚后的怅然若失、第一次投稿的忐忑不安……书里仿佛藏着一个过去的世界,读起来总会让读者忍不住对照过去与现在,发人深思。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快乐似乎很容易,一碗腊八粥、一本书、一场电影就可以让我们高兴一整个晚上。可惜的是,随着年龄渐长,尽管物质与精神生活已极大地丰富,但是快乐的成本也在变高。从这点看,我们还要向小孩子学习“一无所有仍满心欢喜”的能力。
语言质朴简约是这本书最大的亮点,不一定要把文字堆砌成“满汉全席”,“青菜豆腐”做好了也很有味道。《想成为别人家的孩子》一章里写道:“我见到他的孩子,我说,你知道吗,我曾经非常想成为你们家的孩子。他笑了,说,你知道吗,有一段时间,我也想成为你们家的孩子,可以有电视看,不用到瓜地里干活,晚上不用住到瓜棚里看瓜。”我们在羡慕别人的时候,却不知道别人也在羡慕着我们,这说明:我们非常容易看到别人有的东西,却忽视了别人正为之困扰的事。我们要活在当下,珍惜自己所拥有的,毕竟知足才能常乐。
关注生活细节,这是作者下笔的另一个特点——他用一个个温暖的日常事例,让童年变得可知可感可触摸。《偷瓜》里“看到看瓜的人正好进瓜棚里面了,就匍匐前进”的兴奋与激动;《抄歌本》中“不但工工整整地抄歌词,连简谱也都原原本本抄上”的执着;《小小农民》里“买一个肉夹馍,自己吃一半,给小狗一半”的快乐。正是这些柔软的事例,展现了童年乡村生活的温馨、人的温情。真正打动人心的,从来就不是轰轰烈烈的大事,而是那些不起眼的细节——幸福本就源于细节。
我们总在感慨,童年的时光就像白驹过隙般短暂。长大后,走向工作岗位的我们时常陷入一种无序的忙碌之中,各种计划报表缠身,手机、电脑等电子产品又严重挤占着时间,焦虑的情绪到处生根发芽。有一次下课,一位一年级的孩子拿着黑笔让我给他画手表,画完后,孩子蹦蹦跳跳地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跟着笑了。画在手上的手表虽然不会走动,但它毕竟承载了我们童年太多美好的回忆。我这才发现,我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抬头仰望儿时的夜空了。乡下无边无际的田野、晒满地瓜萝卜的楼顶、河边的池塘都曾留下过我们快活的脚印。
可以说,孙卫卫的《小小孩的春天》就像是一把钥匙,唤醒了我们对童年的美好回忆,童年的快乐多么简单!每个大人都曾是作者笔下的“小小孩”,每个“小小孩”的童年也都有属于自己的春天,只要童心仍在,春天就不会离我们远去。就如《小时候的喜欢》中写道:“要像小时候那样,要真,不要假,不要装。”
孩子们也能通过阅读这本书,追忆父辈的金色童年。总之,这是一本适合亲子共读、慢慢品味的诗意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