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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生活中的时代气象
□李 钊
《神圣婚姻》
徐坤 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

列夫·托尔斯泰说:“只有爱情才能使婚姻神圣,只有使爱情神圣的婚姻才是真正的婚姻。”在理想的状态下,爱情和婚姻是不可分割的,也都是神圣的,婚姻最坚实的基础是爱情,而婚姻即便为爱情注入其他情绪,爱情依然是最神圣的存在。而在徐坤的长篇小说《神圣婚姻》却为我们展示了现实状态中的爱情与婚姻,人们因神圣爱情向往婚姻、走进婚姻,可在人生成长路上,我们必须“在婚姻的相处、相守、相敬、相爱当中”,通过不断自我修行,让爱情和婚姻走向神圣。

如著名学者杨庆祥所言,《神圣婚姻》所讲述的是“从我们的生活里面长出来的故事,是一部当代中国人的日常生活图鉴”。该书上部“市民的狂欢”以海归青年面对婚姻的机缘的选择为主线,呈现父辈们的婚姻状态和情感变故;而下部“精英的抉择”则聚焦中年精英在转企改制中的价值坚守,以及在乡村振兴中重获爱情和生命价值的故事。两条看似并行的叙述线,在被柴米油盐酱醋茶填满的生活空间里相交织,激发出一行行绚丽的彩虹,也碰撞出一道道霹雳闪电。每一段婚姻都有自己的模样,面对婚姻的“围城”,海归青年程田田满怀憧憬渴望走进去,但单纯的爱情却往往经不起现实的考验,距离、婚房、家庭等,都可能成为压垮未经生活淬炼的爱情的最后一根稻草,而走进更广阔的乡村淬炼自身后,发现爱情在转角处等待。而小城父辈的爱情比起年少时的爱情,少了一些容易,多了一点慎重,有人在寻常日子里相濡以沫,有人处心积虑试图走出围城,有人陷入婚姻困境却不自知,等等。而大城市中年精英的感情随着时代波浪而起伏不定,宇宙研究所所长孔令健在丈母娘支持下乘风破浪、副所长毛榛离异后与前夫同城不相见,而怀才不遇、软饭硬吃的萨志山走出舒适圈后,在乡村建设中实现自身价值,并重获爱情。在这些万花筒般的婚姻故事中,不论是失去、伤痛,还是困扰、折腾,他们仍然有所相信,从中收获成长。

《神圣婚姻》所讲述的是2016年到北京冬奥会之间的婚姻故事,但却不被时间和主题所限制,而是“面向了广阔的社会和时代的流向”。出国热、归国潮、“国五条”出台、转企改制、支教、乡村建设……书中出现的这些烙刻着时代印记的名词,能让我们感觉到隐藏在他们背后的时代洪流,曾在我生活中掀起连绵不绝、或起或伏的波浪,激起的浪花中有时代闪烁的光芒,也能瞥见你我拼搏的影像。而在书中为映衬人物心境而引用的《青春万岁》《记念刘和珍君》等文章片段,《匆匆那年》歌词,二人转《探情缘》唱词,王尔德的诗句等等,更让与书中人物处在同时代的读者的心理掀起阵阵波澜,引起对过往的追寻和未来的期待。从“90后”懵懂海归女青年程田田,被生活琐碎淹没的曾经二人转台柱子于凤仙,叱咤商场的企业经营者樊梨花;从毫无主见的“妈宝男”孙子洋、宇宙研究所极具开拓力的带头人孔令健,到在乡村建设中闪亮的挂职干部萨志山……各色人等在婚姻家庭生活和追求事业发展的过程,呈现出千万张面孔。徐坤从时代浪潮中撷取最具代表性的几朵浪花和几张面孔,以简洁利落的语言,手术刀般的笔触,勾勒出快节奏生活下人们社会生活的面面观,也呈现出了寻常婚姻生活中的时代气象。

生活如此调皮,每个人爱情和婚姻都是不尽完美的,但不论我们有何期待和担心,或经历过什么,都可以从《神圣婚姻》中照见自我,对爱情和婚姻心怀敬畏,努力修行,然后像列夫·托尔斯泰说的那般,“抓住幸福的时机,去爱和被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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