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泉州街头,红砖古厝,石燕尾脊。海丝文化在古城徐徐铺展,娓娓诉说着那些古老的传说。
我祖籍泉州,却不定居于此,也鲜少回老家。父亲工作迁至闽东地区,安家落户,自祖父去世后,回泉州的次数更少。而我,虽从小听着祖父与父亲的闽南方言长大,却至今也无法讲出一句完整的闽南话,只会哼唱《天黑黑》这样耳熟能详的闽南童谣,常遭到身边闽南好友的嘲笑。父亲兴致高时,也会喊我一起唱《爱拼才会赢》《欢喜就好》这些闽南老歌。他常对我说:“讲我们家乡的话,唱我们家乡的歌。”可是我始终对家乡懵懵懂懂,似乎找不到对那片土地的归属感。
高考填报志愿时,父亲与母亲劝说我填报在泉州地区的学校。在按下确认键的那一刻,父亲释然地说:“回泉州寻根,好。”
再到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红砖红瓦,古色古香,与我生活的省会城市很是不同。大城市马路喧嚣,相比之下泉州的街巷似乎很清静,古朴自然。我喜欢一个人乘坐公交车前往西街,擦过身边来去匆匆的行人,听着远处奔流不息的车辆通行声,仰望蓝天和高大洁白的西街钟楼,置身于西街的闹市,丝毫未感受到现代社会生活的快节奏让你疲惫不堪,只感受到古城繁华热闹背后蕴藏着厚重的历史。地上有着游客深深浅浅的脚印,那是探寻泉州传统历史的足迹;沿街卖的闽南特色美味小吃,那是可以追寻的记忆里的味道;店里挂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镌刻着这一方土地的风土人情。人们脸上无不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手上或拿着购置的商品、吃食,不断与身边人讨论着,说到兴奋处,还会伸手指指沿街的街景。每至周末,西街的店铺门口会有排队的长龙,我却一点感受不到拥挤,只体会到泉州漫溢的热情。
每至端午,吃着蘸着番茄酱或甜辣酱、姑姑亲手包的肉粽已成我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所以当我坐在钟楼旁的肉粽店里点一份肉粽,蘸一下甜辣酱,咬一口肉粽,在咀嚼中细品咸甜掺着淡淡的辣味在嘴里融合时,忽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仿佛听到泉州对我说:“欢迎回家,泉州的孩子。”食客们围桌闲聊,仿佛店里不仅是个吃东西的地儿,还是泡茶聊天的好选择;街上人头攒动,孩童的玩闹声、游客的讨论声、小贩的叫卖声,在西街传开,一种无法言喻的人间烟火气油然而生。
漫步红砖古厝间,感悟着万物美好。我想我的“根”已深深地扎入这片土地。
(作者系泉州师范学院文传学院2022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