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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8月30日

家乡的诗意秋语

□曾剑青

夏日渐渐收敛起热烈与粗犷的脾气,季节的舞台上,秋像一位从幕后走上台前的端庄而典雅的女士,迈着轻盈的步伐,不知不觉竟成了大地上的主角。秋天里那些浪漫美妙、静谧幽远的时光,在故乡的土地上铺展开来。秋日晨曦柔和地斜照在湖面上,风吹过,湖面轻轻泛起阵阵波纹,金黄雀跃着,那是光滑柔顺的绸缎吗?“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晨光似残阳,一样美得让人惊艳,美得让人赞叹。就坐在这湖边吧,看着,沉醉着,便有了诗情画意。金色的诗行、深沉的画意,是不可多得的邂逅。刘禹锡有诗:“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真的,一种源自内心的激昂斗志与积极态度油然而生。

湖畔芦苇自在摇曳,风中翩翩起舞,一起朝着水的方向微微弯着身躯,敞亮的天空因有了这些银白的精灵而变得空灵而透明,澄澈而坦荡。“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可以说,在这样的季节表达对爱情的憧憬、对恋人的眷恋,是最美的遇见。“伊人”自古以来都是风流倜傥的俊才们孜孜追求的对象,她们从古老的诗集里走来,走过繁华,走过春秋,走过漫漫岁月,一如既往地也将走向明天,走向未来,走向已知或未知的遥远。

小时候总喜欢去湖岸边将芦苇秆拔起,带絮的,散开的,就像夜空里的烟花,一秆,两秆,三秆,汇聚成簇成丛。我们把芦苇秆扛放在肩膀上,踏着音乐的节拍走去,那开花了的芦苇秆也跟着晃着、摇着、雀跃着,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却从来不会被折断,一路上因有之相伴同行而欢欣满满。那精致的小小米粒般的花,映着光,晶莹而迷人。父亲早已将去年插花的花瓶洗得干干净净,拂去灰尘的花瓶泛着淡淡的青瓷光芒,以绝对亮丽的身姿、盈盈笑意迎接新主人的到来。

“你们还真懂得父亲呀!”望着我们手中的芦苇花,父亲似乎有些激动,有些兴奋。少年的我们并不知道父亲为何高兴,只知道每年的秋天他总是拔些芦苇花回来插在花瓶上,今年不一样,是我们自觉地携带而来的。

“将它们插在花瓶子里吧!”我建议着,因为之前父亲也一直这样做。

“太好了,看,多么美好,有了芦苇花,家里似乎有了灵气!”父亲很骄傲地说。

多少年过去了,我现在依然保持着这种习惯与做法,在芦苇花盛开的秋天时节,家里总少不了这美丽的一幕。走过如水流年,走过春华秋实,走过千山万水,走过坎坷不平,走过平坦大道,家乡秋天诗意般的言语常常相伴耳旁,家乡秋天画卷般的景色常常一路同行。

路再远,也忘不了家乡这一帧帧秋意浓浓的丹青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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