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是很有灵气的地方。之前只听说晋江经济实力雄厚。来了以后才知道,这里的文化底蕴同样不可小觑,晋江古代曾出过11个状元、16个宰相,这是相当惊人的。城市街巷中的一幢幢传统民居,都可能装载了崇德重商、宗教信仰、家族文化和多元包容等文化元素。一些老建筑更是历尽风雨沧桑,面貌依旧,其中的故事惹人遐想。走近晋江,你会发现,要烟火喧嚣的城市生活,这里有;要鸡鸣桑树颠的田园生活,这里也有。我来晋江就是为了沾染一下这里的灵气。
我出生在最普通的农村家庭,小时候读过的文学书两只手数得过来。上高中时,一度是学校文学社骨干,但文学社办了两期就停了。当战士时我经常去隔壁的资料室借阅杂志,现在记忆深刻的是,每一期《诗刊》我必借。从入伍去北海舰队,再到南海舰队,而后调入成都军区,这中间加起来正好十六年,是我在海军服役的时间。由于我的军旅生涯五分之四部分由海军生活构成,我的军旅文学作品很自然地大多数与海有关。我2003年去南沙守礁,那次守礁生活给我留下特别多难忘的记忆。
如何以文学的方式去表现生活,这里面当然有文学观的问题,而文学观与一个人的文学素养和文学功力息息相关,也与一个人的经历有关。我觉得文学的功能,是尽量能走到新闻报道无法抵达的地方,比如人的精神世界。当我写守礁生活,我会潜入平常官兵的精神深处,先找到他们精神中有文学价值的书写点,再构思故事和情节,把这个书写点尽可能深透地呈现出来。文学界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地方,接近它,让我自己变得活力四射,所以,我由衷地觉得能成为一位作家是件特别棒的事。
通常我面对小说中的人物,我会尽可能把他当成一个实际存在的人物去写。我会带着敬畏去想象他的行为和语言,让他们符合人物的性格和综合素养。譬如我的短篇小说《飞鱼》中,马沥是部队高级机关的精英,这个人物设定决定了他说话会有点高深。我在小说中一定要逼他讲点有深度的话。所以写作,其实就是作家“为难自己”的一个过程。关于地域对创作的影响,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也养一方作家啊。生活的地方不一样,对世界和生命的想象就不一样。不同的地方,气候不一样、眼前常见的风物不一样、人的交往方式有不同的特质,给作家带来的感受就有区别,作家的灵感就有所不同。作家在创作方向、内容等方面的取舍,也会受到影响。从这方面讲,作家要多采风是有一定道理的,多去些地方走走,多感受不同的地方,能帮作家挣脱跻身之地给自己带来的束缚。
□本期执行:本报记者 吴拏云/文 陈小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