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空间为存在方式的艺术，其种类有建筑艺术、雕塑、绘画、工艺美术、书法、篆刻等，当代空间艺术还涉及心理空间、社会空间，其中包括视觉空间、触觉空间、展示空间、流动空间、虚拟空间等。日前，著名泉籍艺术家、雕塑家，意大利佛罗伦萨国立美术学院荣誉院士陈文令在家乡泉州开讲，诠释“艺术在空间中的表达”。

□本报记者 曾广太 通讯员 何丁寅 文/图

艺术公园寄托浓浓乡愁

“安溪金谷西溪是我的母亲河，她孕育滋润着我的艺术生命。一个健康的乡村文明生态，应该像这条河流，从远古走来并永不停息地流向远方。”陈文令以其这两年在老家安溪打造的“金谷溪岸艺术园”为蓝本，诠释“艺术在空间中的表达”，诠释浓浓的乡思和乡愁。

陈文令介绍，因为割舍不断的乡念情结，多年前他就曾回乡建过一次“金谷溪岸艺术园”，但由于种种原因搁置，通过努力，此次终于得偿所愿。

金谷溪岸艺术公园，这个30亩的乡村艺术公园，陈文令用了两千多吨各种品类的石头，每天带领15个工人和两台吊机，花了半年多的时间，堆起了一个永不落幕的乡愁。公园的最大特点是没有用一张正式的设计图和施工图，而且采用中国古代园林“叠山造园”的方式，因时因地，因势因材进行梯田式的自由创作。陈文令说：“这是第一个由中国当代艺术家建造的公益性艺术公园，也是我的第一个大地艺术处女作。”

真正健康的生态是“见人见物见生活”，人与自然完全融为一体，是最诗性的生活。在这个意在让人和各种动物亲近水域亲近大自然的艺术溪岸，陈文令放弃设计图纸，就型造型，就物造物，规避过度的模式化、城市化、机械化。陈文令的艺术扎根闽南文化的土壤，他的心灵深处，一直存留着永不消失的乡愁，这是他的力量源源，“叫乡愁比叫乡恋、乡情和乡思更贴切，更深刻。”陈文令说，乡愁就像秋天里的心绪，是一种五味杂陈、难以言尽的复杂情绪。

“每日一顶”重构空间价值

陈文令以其著名的“每日一顶”行为艺术摄影、雕塑与装置、手稿与绘画、汉字艺术作品等部分，图文并茂讲述自己的艺术心路历程及体悟。

家乡的文化、景物是其艺术创作重要的滋养源泉。2020年年初，陈文令因疫情困在老家，失去了雕塑创作的条件。于是他把自己的身体当材料和展厅，展示生活中各种各样的物件，并用摄影将一次次行为定格，形成一连串的自拍像《每日一顶》。“这是对展示空间和创作态度的一次大胆而又自由的挑战。”陈文令说。

模糊了艺术与生活的边界也许能够产生无限可能的创造与自由，于是，陈文令受家乡安溪捡茶工的启迪而生发了行为艺术摄影“每日一顶”。

“在疫情中，人们容易出现种种恐慌、困顿和无聊的精神状态，我希望通过‘每日一顶’疗愈自己，疗愈他人，从而获得某种生命能量的自由与释放。”陈文令说，“每日一顶”是一幅幅观念性的行为摄影艺术，是一种低成本、低技术的在地性创作，即把熟视无睹的事物转换并重组成为一种陌生化的不同于日常经验的视觉图像，也许这种“不同”就是艺术最基础的条件。在陈文令30多年的艺术创作中，发现偶然性的价值往往是通过必然性的不断实践表现出来。一切充满实验、试错与冒险的艺术探索精神。

在陈文令看来，真正的艺术就应该“不同”于历史上的任何作品，“不同”于同时代任何人的作品，也“不同”于自己以前的所有作品。在当代艺术体系中，应该打破任何固有和僵化的边界与认知，任何事物都有可能转换成为艺术。化腐朽为神奇，化日常为超验，化民俗为精英，化本土为世界，以一种“地方全球主义或全球地方主义”的视角与态度进行无限可能的再造与重组。当今是一个资讯与传播大爆炸的时代，每个人都很容易成为“知道分子”，能够产生新的知识生产与重构才是真正的价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