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赋闲在家后,每天看书、写字之余,我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菜市场了。走走看看,挑家人爱吃的菜蔬买回来,然后做一顿家常饭。
以前工作忙的时候,我视家务为累赘,能应付就应付,幸亏爱人和孩子不嫌弃,理解我的辛苦,总是用宽容心对待我。
现在我发现,其实做饭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其中大有学问。从挑选食材到煎炒烹炸,最后成为一道美食,盛在精美的食器里,家人大快朵颐,那是一个大厨最开心的时刻。
国人对厨房的热爱远大于外国人。我看见外国人做西餐时常常是在青菜上拌点调料后就可以入口了,复杂一点的放入烤箱,调档、设定时刻,就无需再动手了。这样的食物,也许只是饱腹而已吧?所以我一直对西餐不感兴趣。
好几年都没有认真地钻研厨艺了,看那些网红菜谱才知道,如今的新菜式可真是多啊,我那“老三道”早就拿不出手了。虽然做饭手艺日渐生疏,但挡不住我那重燃的热爱厨艺之心。我的厨艺一点一点地提高,直接的受益者便是我的家人。
做饭,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地做,从洗切到烹饪,都有自己的节奏。刀工的展开到火候的观察,调料的分配,根据材料考虑用什么烹饪方法,让食材呈现出最美味的状态,像雕刻艺术品一样,都倾注了自己的心血。
我觉得急性子的人是不能成为一个好厨师的。比如爱人进厨房时,不是急三火四切了手,就是手忙脚乱碎了碗碟,抑或是火急烧煳了菜。慢炖就该慢,不能急,熬的是时间,煮出来的才是滋味,美味才能不打折扣。
当然对于不同年龄层的人来说,口味也有着千差万别。给父母做饭,以炖蒸为主,因为老人牙口不好,肉炖得烂烂的,青菜也要炖得烂烂的。
做饭一小时,吃饭十分钟。我想这是每一个厨师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细品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尊重。我愿意陪父母吃饭,看他们每一次细嚼慢咽,我都会跟着慢慢细嚼,时光就在慢炖慢嚼中被延长、被重温。
日子在看似庸常琐碎里波澜不惊地过着,好像每天没干什么,却也感觉忙忙碌碌、很充实,我的心里一点儿也不急,认真而投入着。曾经找了又找的“慢生活”节奏,不经意间就被我触碰到了。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留恋厨房,醉心于一菜一饭的制作过程。为此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智慧加用心,我甘之如饴、乐此不疲,味蕾一次又一次被唤醒,内心全是欢喜。
烟火气是家庭不可少的组件。忽然有个想法,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个真正的厨子,或者找一个厨子做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