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真正从事文学创作之前,我在一所中学担任教师,由于经常读书,读到了一些好书,于是我对当地一些写作者所写的文章不是很满意,觉得他们可以写得更好一些。有朋友打击我,说:如果他们写不好,要不你写一篇好的试一下。于是,我就写了一首诗。不久后,便收到了稿酬单与杂志样书。我受到激励,开始不断地写,越写越多。然而,10年后,我在写作道路上却遇到了一个瓶颈,对此我感到茫然,我一下子不知写作的意义在哪儿,难道只是为了赚钱吗?不。我觉得更应该是一份热爱,一份对生命对世界深厚且宽广的挚爱的表现方式。
我在自己的文学创作道路上,花费了大量时间进行阅读。我几乎读完了一个图书馆的书,从而积累了许多不同的视角与基础知识。一部部经典文学著作,就如同一座又一座高山,我得以在山上领略美妙、奇妙的风光。有些山水景致,我看不清它们的全部,它们高不可攀。有些景色与知识,我从中受益匪浅。
虽然,文学确实可以给予作家们名利、地位及财富。但对于我而言,我在创作过程,在各种知识的学习累积过程中,文学为我解决了许多生命层次上的困惑。文学让我扩张了自己的胸怀,增长了无数认知。我通过文学,走进了这个巨大的社会,走进了多棱多角多维的世界。这个真实的世界,有些存在看得见,有些存在眼睛看不见,但它们很多存在我脑海中,令我不断去思考。可以说:文学创作是不断探索,不断解惑的一个途径,一种过程。文学,充斥着各种力量,它的力量,可调理无数人的精神与情感,包括写作者本身。写作者,需要在平时有众多积累,在阅读历史中进行反思,深入原野的味道,深入各种生活的深处,去感悟。选择好题材,写自己最熟悉的事物。我是藏族人,我写康巴藏族土司的小说《尘埃落定》,花费了四年时间去做基础调查。那四年时间里,我时时阅读,不断行走,我找到了与那块土地相互感应的一种存在。那存在,抑或是一束灵光,我将之紧紧抓住,从而延伸出另一个真实的世界。
对于文学创作,离不开“真、善、美”,它们有深有浅。对于真实,很难界定,因为随着科学的发展,许多“真”在不断更新换代。善良与美丽永远值得作家们进行抒写,它们即是时代的主题,饱含着生命的能量。在写作过程中,需结合古代与科学。有些时候,宁可损伤文章的“文学性”,也要保持其独特性与真实性,达到更加自然的状态,这便是自然文学写作的状态。
自己要写什么?需要阅读,以及有各种知识的沉淀后方能解答。成熟作家不能按着套路去写。在主流外,要建立个人的视角,不能固化。写散文要写得清楚、明白。写小说,却是不同,小说要留有余韵,不能说得太清楚,也不能写得太明白。各人的观点有所不同,但须一次次进行探索,一次次反复验证,一次次找到方向,一次次变更思维。
曾经,我一部重要的小说还未出版,我便从原单位辞职。这或是一份自信,这样的自信需要有大量阅读与思考作为基础。文化自信,即是对自己的作品,对自己的能力的肯定。活动再多、再忙,作家的心也不能乱。要心静,且要多出去行走,去发现和认知。多了解地方历史,以及地方生物、植物的多样性,而后才能去讲点更好的故事。如果没有实践的路径,没有读书的根基,没有深入的行动,一切都是空谈。
□本期执行:本报记者 吴拏云 通讯员 洪少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