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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5月16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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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的乐趣
□蔡培均
(CFP/图)

少时识字起,我就嗜爱读书,似乎一捧起书就能安静。父母对学业要求很严格,再忙每天的作业都要检查无误后,方才让我们有自由活动时间,于是看电视和读书成了我两大爱好。犹记得小学一年级去小伙伴家看到一堆彩色图文书,很是羡慕,回来直念叨:“人家的爸妈都会买课外书。”不承想隔天父亲就提来四五袋的书,有《十万个为什么》《安徒生童话》等等,让我兴奋满足了很久。

有了书,就会有更多的交流,我和小伙伴们交换阅读,跑图书馆串门。犹记得念小学时借的第一本书是厚厚的《鲁迅杂文集》,有两三个砖头厚,里面全是蝇头小字且伴有较多注释。在晦涩难懂中硬是一字不漏地看完,至今犹觉不可思议。在得知普通学生一周最多只能借三本,而志愿者则可借到五本,于是我自告奋勇地加入了志愿队伍,从此沉醉不知归路。也许正如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说的“这世上如果有天堂,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此后,成为一名图书馆管理员成为我学生时代的第一职业梦想。

人到迷处自成痴,在学校蹭完书,回家后找父母谈判,约定把每次考满分的奖励换成一本本的图书,随着书越来越多,箱子装不下,就入侵父亲的书房抢起了位置。父亲是读医的,家里专门辟出一间20平方四大排书柜的大书房,装他的各类医学书籍。后来他清理了一个书柜给我放书,而我在没书读的时候也会翻看他的书,还记得那是很“老古董”的线装书,皮都快磨没了。也不懂那时稚嫩的我是怎样一本本翻过去的,最喜欢的要数图文版的中草药书典,一张图配着药名、用途等注释,还有中医穴位按摩及一指禅等各种武术养生,有时也会学起里面的胡乱操练,而父亲总是任我折腾,教我识药,亲戚都说我以后会继承父亲衣钵,谁也没想到长大后的我叛逆地“逃离”了。而那间书房依然静静地守在老家,不曾搬动过方寸。

孩童时期的暑假,最开心的是去外公家,去折腾他的那方小书柜。其实说准确点那是一个衣柜,不过衣服就那几件,柜子里大半都是书,床头架子上、窗户边也都是书,因此外公经常被外婆称为“书痴”。外公是个很安静很有修养的人,总是笑眯眯地拿着书看。到他那儿,我就如放飞的鸟儿,更无拘无束了。他不只任我看书,还带着我去他的朋友家借书看。那时,我什么书都看,各种武侠、财经小说、报刊等等,最喜欢的还数金庸和古龙的小说,来者不拒,每次在刀光剑影的江湖里,不知不觉就度过了寒暑假。

工作后有了自己的家庭,买房时,先生觉得大三房就够,我坚持要四房,理由是想要有间独立书房。最后先生成全了我,这是间12平方米左右的书房,摇摇椅,两人座大书桌,顶格书柜,放的多是工作后购置的以及师友的赠书,少时的书籍依然在老家的那个书房。而我看书也如外公一般,走到哪书就放到哪,客厅、餐边柜以及床头边、飘窗上总有我的书。其实多是兴致来了就看,喜欢跳着看,工作类,诗歌、散文、小说等各种交换着看,每一本都有翻。

书边放枕烛留日,阅读是个沉潜时间、认识世界和修正自我的过程,每一寸的时光里都有欢喜和收获。也许,人生总有一种无法解说的命运在驱使,引导着走向未知却冥冥中注定的地方,一如我与书籍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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