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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已成
□刘 芳

傍晚散步,我遇见一位提着篮子的阿婆向散步的路人叫卖莲子。有人走近,她就会说,三柄莲子,五块钱。一篮子粒粒饱满的莲子,嚼一粒,鲜嫩中带着清香,不想停下来。

前几天,表妹发信息问我去不去她家摘莲子。划着小船,在荷叶莲蓬之间穿梭,想想都觉得美。表妹家门前有一大片鱼湖,放眼望去,满眼是荷花与莲蓬,可以尽情地体验田园之乐。

我划着小船向湖心走,沉醉在万片荷叶中点点红的清香之中。一个小时不到,我的小船里载满了莲子和荷花,横看竖看,皆是喜气。莲子娇嫩,放久了口感就老了,必须尽快吃掉。我急急忙忙带着这些莲子回了家,儿子见了兴奋不已,说要炖一锅莲子排骨汤。

儿子在祖母家吃过鲜莲子炖排骨,后来外出求学就很少吃到了,这次非要自己下厨做一次。他去菜场买来食材,晚饭时就喝到了一道极其鲜美的莲子汤。儿子说,记忆里的味道还在,可惜祖母不在了。

小时候吃莲子,是被它鲜嫩的口感给征服。后来读了苏东坡先生关于莲子的诗句,再吃在嘴里就能吃出露水的风味、月色的清香了。总之,关于莲子的一切都会杂糅着一段美丽的记忆。

那时候的湖是有人看管的,就我们这些小毛孩想去摘莲子那是不可能的。为了解馋,只好约上几个伙伴,在天黑之前去偷吃。我们划船的技术不好,人多动静大,莲子没有弄到手,就被发现了。看湖的人,见是我们几个孩子,边骂边让我们摘,说湖里有水鬼,以后见我们来一次就打一次。那次我们吃了一顿饱,或许是怕水鬼,就再也没有去。等我们年龄稍大一点,就明白那个看湖人是好人。

莲子是我最喜欢吃的,姑且不说它是如何鲜嫩可口,那表里如一,温和的性子便足以让我喜欢。两个手指头一捏就把莲子从莲房里剥开来了,用牙齿轻轻一咬,一粒就落在了嘴里,慢慢地咀嚼,就能吃出一点清泉流齿的意境来。

尽管离乡多年,对莲的喜欢,却是有增无减。春天,在门前的一口缸里装了水,养了莲和一尾青鱼。闲暇时,把头往缸里探,水面映着天空的云朵和我胖乎乎的脸,鱼儿在荷叶下悠闲地游着。这一小小的风景让我有了些许的归属感。

如今,莲子已成。小区门口偶尔会有人提着一篮莲子找人。这或许是哪家的女儿想吃家乡的莲子了,她父母亲赶早摘了莲子送来,这时的我是羡慕的,看着篮子滴下的水在地上晕开来,有泥土的气息,这就是父母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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