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的童年记忆,过年是与鞭炮联系在一起的。
记忆中,儿时过年时,我拿了大人给的压岁钱,便往村中的小店赶,买了几颗平常舍不得买的糖,其次买得最多的便是鞭炮了。买一串鞭炮,还有魔术炮、冲天炮,然后便欢快地赶回巷口的大埕上玩。
一串鞭炮,孩子是舍不得全点着放的,而是把主线小心地拆开,留下一个个有着导火线的鞭炮,然后手中拿着一支燃着的香,一手拿着鞭炮,一手拿着香,边点边扔,时不时便在村里响起“呯、呯、呯”响亮的鞭炮声,把那些胆小的女孩,吓得都捂住耳朵,甚者还有的慌张地往家中躲,这可把我乐得在后面哈哈大笑。我们还放冲天炮,“咻”的一声,冲天炮冲上了天空,接着“呯”的一声,响彻天空。
魔术炮燃着的时候伴随着五彩光,还会不停地旋转,不会爆炸,极具观赏性,当然也有一定的危险性,一般我们都在夜晚玩,因为看着更为漂亮。点燃时的魔术炮在地上四处旋转,散发出缤纷多彩的火焰,漂亮极了,我们常常玩得乐而不返。有时,我们也在放电影的大埕旁边玩,点燃后只听“咻”的一声,魔术炮便不见了,仔细一看,魔术炮窜到了旁观的孩童脚边,吓得那孩童大哭大叫……
不知何时,魔术炮又窜进另一个孩子的口袋,裤子燃破了一个大洞,幸好没有伤到人。慌张的我,鼠窜而逃。不久,孩子家的大人带着孩子,找到我家来了。我不仅被母亲鞭打教训了一顿,家人还必须赔孩子穿着的新衣服,那一次记忆十分深刻。
乡村的孩子调皮又好奇,我也一样。我也经常拿着鞭炮到处跑,往田地里的菜园里放。在别人家的菜园,长得油亮茂青的厚菜垄中,仍进了一个烧着的鞭炮,“呯”的一声,菜叶已是四分五裂,上面还冒着阵阵青烟。
我们也曾在包菜地里放鞭炮。在包菜旁挖一个小洞,然后将鞭炮放进去。点燃,片刻,“呯”的一声,包菜便被炸开,上面散发着鞭炮红红的纸,还有袅袅的青烟,我们发出忘形的笑声。
我们还于田地里牛屎堆上,插进鞭炮,然后点燃,迅速地躲开。片刻牛屎便四处飞溅,那些跑得慢躲不远的孩子,被牛屎洒了个满身、满脸,我们看着,笑得前仰后合。
每逢过年,不少乡村的孩子,总让大人忧心。因为不知道孩子会怎样糟蹋东西,说不定还会有家长找上门投诉。而我们,一见到风吹草动,已如兔子一般,跑个无踪无影了。
其实,孩子玩鞭炮多了,胆子也变大了,也会自吃苦果的。有一次,我拿着一个鞭炮在手中,拿着香点着,由于导火线极短,来不及扔出去,鞭炮便从手中炸开了。那时,我只知道手很痛,热辣辣的,哇哇大哭,耳朵的蜂鸣声一直不断,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有了那次教训,我再也不敢玩鞭炮了。但儿时的鞭炮声,却留给了我童年时难忘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