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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嬷的小女孩
□许海若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那儿的风景总是那样,月儿常挂山头海角,风儿带着炊烟袅袅,阿嬷在锅里炖着肉。

公交车上我望向窗外,风景不断变化,繁华的都市向贫瘠的土地转场,心情有些许低落与不安。我已经许久没去过阿嬷家了,再次踏上这片土地,记忆过于遥远,不免有了些生疏与胆怯。

记忆中的这个犄角旮旯之地鼠虫特别多,令人生厌,却又没有办法;这里还养猪鸭鹅,不靠近栅栏便可以闻见那熏天的怪味儿;还有那只名叫大黄的狗,那时追着我跑了好几里,我便哭着闹着要回城里……

身子一晃,公交车已经停在村口了,还没下车,车门那滚滚热气便让人窒息,拖着沉甸甸的行李箱,我在车站里用手机向父母报平安,一个老妇拎着布袋讷讷地问:“是阿若吗?”我点了点头,她开心说道:“好久没看到你了,都长这么大了啊!”说着便提过我的行李箱,让我坐上电动车的后座。驶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到了阿嬷家。

一进门,便看到阿公依旧坐在那历经沧桑岁月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剧,菜香扑鼻,还冒着白气儿,桌上有不少我喜欢的菜式。阿嬷一直忙活着,知我不爱喝汤,我桌上就多了杯冰饮;知我不爱剥虾,所以早将嫩肉放在了小酱碟里。小时候我还总嫌弃这杯子不干净,剥好的虾还有虾线没挑出来……可真是任性。夜间,阿嬷替我折好了被褥,上了蚊香,摇着蒲扇,讲着故事。我说我长大了,不用再听故事才能睡着了,她有些落寞地说:“只是想多陪陪你,真希望你们长大得再慢一点。”那些小时候骄纵的习惯早已改掉,而念着我的她还默默记在心中,我好似又变回了那个被娇宠的小女孩。

转瞬几日过去,我又得踏上回城的路。阿嬷一边细细嘱咐,一边往一个红色塑料袋里塞各种我喜欢的零食蔬果。

车已然驶去,我透过玻璃窗看见车站里站着的阿嬷疯狂向我招手,我也拼命挥臂应着她。小角儿里有几朵没被注意到的花开得正好,这一站,应是最美的。

(作者系石狮一中初三年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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