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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终而始 方得始终
□苏迪昊

“始终”二字,是既存万物遵循的规律,也是自然界亘古不变的法则。

曾有人不愿种花,因为花总有一天会凋谢;也有人终日惶惶,因为害怕自己终将逝去。既未开始,何不一试?既已开始,何惧结束?

“始终”二字之间,省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客体:过程。开始和结束都围绕着过程展开。过程是主体,而始与终只是节点。不始无终,更无过程。所以,我们不应该因畏惧结束,而不敢迈出开始的第一步。

过程做好了,就算是结束,也成为“圆满收官”,而不是“遗憾落幕”。结束既不可避免,何不在有限的过程中尽力而为,并为结局打下一个美好的句点呢?同样地,在我们有限的生命里,唯有殚精毕力才能不虚此行,才能拓宽生命的宽度和广度,才能做到“善始善终”。

无疑,结束自然是不可避免的。试问世间万物,永恒者几许?相反,循环和接续才是世间常态。如古人云云:“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世间万物总在“始”与“终”间循环,纵是看似长久的“江月”,也终有黯晦消沉之日。有人说,我们应该“向死而生”,而我想说,我们也应该“向终而始”。不始无终,而不终也无始,如同得与失般,不得亦无失。而“有始无终”,同样也不可取。

揆诸古今,无数文人志士倾毕生之力,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圆满的“终”,而在此之前,是他们同样勇敢地“始”才造就了前者。视死若生,是他们一贯坚持的准则。畏终而慎始,甚至不始,实属本末倒置。人活一世,难道因为害怕死亡而不选择好好活着吗?既然终将离去,何不把生命过到极致?又何不珍惜眼前,放眼未来,为生活添姿,为生命增色?

没有开始就没有一切,不愿开始就永远无法开始。拥有开始的勇气,拥抱过程并享受过程,这才是开始的意义。若选择逃避,虽免去了结束带来的不舍与痛苦,却也同样错失了过程带来的欢愉和满足。敢于尝试开始,敢于直面结束,是人类从与大自然千百年来的抗争中总结出的生存智慧。自然法则既此,若逃避开始,就永远告别了一切可能。权衡利弊,面对万千可能和一无所是,答案显而易见,不证自明。如同那个不愿开始种花的人,他虽免去了看着花儿日渐凋谢之苦,却永远无法体验亲手栽培的快乐。

花儿谢了,终会有重开之日;病树前头,仍会有“万木春”。有时候“终”往往意味着新的“始”,意味着生生不息的希望。万类霜天,唯有敢始敢终、慎始敬终、善始善终者,方能在与自我、与自然的选择和挑战中胜出,方能在“向始而终”的勇气中“方得始终”。

(作者系安溪一中高三年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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