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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素像
□曾艺琳

玉带环抱着青石,座座村落避于其下,红砖白瓦中充斥着高楼大厦。故乡,便顺理成章地成为我眼中那道最美的风景。

漫步古镇,两岸的复式骑楼有序地伫立于此。斑驳破旧的木柱已被侵蚀,爬满的,却是那岁月流逝过的漫漫痕迹。抬头,那扇半开未开的窗,令人联想到是哪一位窈窕淑女,正隔着纱,透过缝,新奇地望向热闹的街道?许是下过了雨,脚下、石砖光滑而潮湿,青苔的那一抹苍翠无处不及,自脚底向四面八方蔓延……

“咯吱——”勤劳的人们搬开了店门的木板,预示着新一天劳作的到来。“包子呦!包子呦!”洪亮的吆喝传来,混杂着清晰有力的叫卖,咯吱作响的三轮车碾过青石板,孩童们的嬉闹,叽叽喳喳的谈天聊八卦……阳光下,声声入耳,幻化成一道道古朴的印迹,烙藏于心底。

留安塔尖旁,多出了鳞次栉比的高楼,脱了色的燕尾式顶檐与变化多端的天台相互映衬,拼凑成了一幅无法言喻的风景画——夜幕下的故乡,苍兰丛掩映的塔下,阵阵练拳声孔武有力,颇有震天撼地之势;也不过几里,侧过身,却又是另一番景象,是霓虹闪烁,是车马喧嚣,是热火腾腾,是“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山的四周,不过一涓潺潺,那便是桃溪了。这条哺育了千千万万桃源儿女的溪水,奔腾着,呼啸着,是沸腾的血液,是漫长的历史,承载着多少人的梦与牵挂,向前赶去……

是余光中先生那抹不去的乡愁吗?是东关古桥的漫漫今昔吗?还是故乡那世世代代的古朴勤劳与坚韧不拔才可成就的美啊!

犹记得,余光中先生所言的那句“与海为邻,住在无尽蓝的隔壁,却无壁可隔,一无所有,却拥有一切”。区区小域,湖在山的趾边,山在湖的唇旁;湖将山全吞了下去,吞的是青的,吐的是绿的。无洞庭一般气势雄伟,浩浩荡荡;亦无巫峡“云雨朝还暮,烟花春复秋”的流连忘返。儿时总想着逃离,逃离这荒芜且无趣的地方,然而当我们背上行囊,飘向那远方,便恍然惊觉:人的故乡,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境。这是故乡给予每个故乡人的独家记忆,也是一生不会遗忘的风景。

(作者系泉州师范学院文学与传播学院2021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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