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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溪漫笔
□阮孟婕
九十九溪散发着稻香一路蜿蜒 (刘翼 摄)

大暑,晋江的太阳愈发放肆,它将威力藏在遍布的光束中,光束射向哪儿,哪儿便掀起热浪。马路上的车在热浪里奔驰着,喇叭声声鸣响,车辆呼啸而过时,热气被搅动着氤氲一片,迷蒙了前方的路面。此时的晋江,不只是路面被赤日炙烤着,九十九溪里的水也被泡在暑热里,在正午烈日的烹煮下,每一道波纹仿佛都冒起缕缕升腾的蒸汽。

溪水里感受蒸汽的升腾并不容易,只有在太阳最烈的当头,于人烟稀少的日悬中天时分,站上美人桥俯视流荡不止的溪水时,才有这种熏蒸的观感和体感。这座桥就位于九十九溪田园风光拓展区,桥下溪水潺湲向前,岸边绿草绵延,草丛中每隔数米挺立着高压电线杆,电线在水天之间画出一道道横线。暂且把这些电线当成五线谱,谱上落满溪边密林中蝉儿喊出的嘶鸣声,还有鸟雀唱出的欢歌声,声声拨弄一曲曲九十九溪畔的歌谣。当举起手机随手一拍,满屏里漫出绿色。水是淡绿色,岸是翠绿色,就连天上的淡蓝也被染上绿,似乎成了蓝中带绿。放下手机,用双眼捕捉这片溪水时,无法直视太久,因为水波上闪着细碎的阳光。此时的阳光,用“束”来形容不甚贴切,而要改用“颗”,一颗颗镶在水波上,水波每晃动一次便闪一道刺眼的光。这颗粒状的阳光,是太阳将火种洒向溪水中,火种倔强地延续生命,继续灼烧着。而“火种”之下,波纹与波纹之间的每一次碰撞与摇荡,就是溪水在大暑天里的呼与吸,吸纳着夏日的燥热,倾吐出这一片水土的热情。

这片水土的热情,除了如大暑时节正午骄阳般炽烈,还能用数字丈量,那浩浩汤汤流往天际的354平方公里碧波,每一回流荡皆为抒发缱绻的情愫。若要继续深究这份情愫缘起何处,目光追随流水的方向环顾,亲眼看着与溪水相偎相依的稻田便能一清二楚。眼下正是九十九溪农田早稻的收割忙季,广袤田野上“风吹禾低见稻谷”。一粒粒成熟的稻谷挤着挨着,用低垂的身姿亲近这一片生养自己的土地。这一片土地生机盎然,九十九溪散发着稻香一路蜿蜒。早年前的这条溪水,就和如今纵横于稻田之上的公路一样,承载着一个个爱拼敢赢的闽南人驶向更广阔的天地。跟随闽南人一起见天地的还有磁灶窑陶瓷,质朴实用的陶瓷跨溪水越大海,登上异国他乡,带去了闽南文化,也带来了异域风情。

如果说风情是一种姿态,那其不单纯出现于花前月下,也可以呈现在地头田间。就在九十九溪田园风光里,风吹稻穗,光照禾叶,金灿灿的谷物犹如映照在田里的艳阳,闪动着亮眼的光芒。身披光芒在稻田边忙碌的人们,弯腰的弧度和稻穗垂下的弧度如此相像,而其收割稻谷的举手投足间,又见禾苗于风中起舞的线条美,此地此景,哪一处没有风情?哪一种劳作不值得尊敬?如今收割时的劳作不再是“汗滴禾下土”,因为人力被机械取代。收割机气宇轩昂地迈步稻田中,与稻谷的每一次亲昵都为赋予其全新的生命体验,不离开旧的便难造出新的,忍受不了割裂的疼痛更没有脱胎换骨的新生。稻谷离开了旧地,完成从谷粒到米粒的再生,往后的每一缕人间炊烟里,都是稻谷寄往远方的憧憬与希冀。

拥有希冀,便拥有了对未来的念想。念想如九十九溪溪水那般,丝丝流荡着,流向无涯的时光。光阴亦如水,过去,“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而今,一位老者在溪上不哀怨时间易逝,而是享受射鱼的乐趣。这位老者就站在环湖路挨着九十九溪的桥上,头戴斗笠,眼戴墨镜,右手手腕缠着渔轮,左手握住弹弓。他双眼盯着湖面,倏忽间瞅准一处,将射鱼皮筋拉紧后猛地松开,鱼镖便如利箭般射向溪面,然后再用渔轮收线,一条巴掌宽的白鲢鱼就这样入了篮筐。老者自言,家人反对杀生的行为,但自己又忍不住偷偷溜出来玩儿,射鱼比钓鱼还有趣呢。老者言谈间,笑意从低压的斗笠边檐底下溢出,溢向九十九溪,和永不止息的溪水一道,流向深水处。

征稿启事

九十九溪是晋江母亲河支流,“泉州:宋元中国的世界海洋商贸中心”的重要生产基地——磁灶窑址(金交椅山窑址)及宋元泉州水陆交通体系重要的相关联环境,是晋江深厚世遗文化的一个重要载体。九十九溪流域田园风光建设项目,是晋江践行习近平总书记总结提炼的“晋江经验”的又一举措,是融合第一产业和服务业发展、打造乡村振兴新模式和城市田园综合体的抓手载体,是现代建筑与田园风光交融呈现的窗口、都市休闲度假的新目的地,也是晋江延续世遗文脉、留住田园乡愁的具体体现。

焕发世遗魅力,赋彩美好生活。为庆祝泉州申遗成功一周年,由晋江市九十九溪流域田园风光建设项目指挥部办公室、泉州晚报社联合主办的“世遗胜迹续文脉 九十九溪寄乡愁”征文,向海内外作者诚征稿件。

征稿内容:以纪实散文的形式,结合世遗点磁灶窑址等世遗文化品牌、特色文化资源,挖掘九十九溪的历史文化底蕴,宣传九十九溪的深厚文化与自然风光、保护开发与文旅融合,对接晋江“产城人”深度融合发展的新思路,彰显“晋江经验”新时代内涵、文旅融合、乡村振兴与生态文明建设紧密结合的成果。

字数要求:1500字以内

投稿邮箱:qingyuan@qzwb.com(邮件主题请注明“九十九溪征文”)

投稿热线:

0595-22500093

截稿时间:

2022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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