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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年10月13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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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师的灵感
□苑广阔

趁着周末双休,和妻子开车一起去一个偏远小镇探访当地的古民居。

古民居很美,两人参观、拍照,然后再到周边转了转,眼看到了中午吃饭时间,才依依不舍告别,然后到了小镇上一家规模不大的饭馆吃饭。

饭馆分上下两层,一楼是大厅,摆了七八张桌子,楼上则是包厢。饭馆干净整洁,从地板到墙壁,都一尘不染,没有一些乡村小饭馆惯常所见的油腻、杂乱。

我们到的时间比较晚,多数客人都已经吃完离开了,服务员正在进进出出收拾桌子,看得出来饭馆的生意很好。

坐定不一会儿,过来一个看上去五十几岁,全身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大姐,手里拿着一张菜单,帮我们点菜。

她先介绍了他们饭店的几个特色菜,看我们只有两个人,就主动说:“听你们说话不是本地人,可以多点几个菜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我给你们做小份的,免得吃不完。”

这话听了让人很贴心,我们就按照她的意思,点了三个菜,一个汤。

大姐把菜单送到厨房,又折返回来,坐在我们隔壁空桌的凳子上,陪我们聊天。一聊才知道,大姐已经62岁了,远远不是我们眼里判断的五十出头,她就是这家饭店的老板,也是饭店的两名大厨之一。

大姐很健谈,我们就聊起了这家乡村小饭馆。这家不起眼的小饭馆,已经开了30多年了,大姐和她的丈夫依靠这个小饭馆,不但维持着一家四口的生活,还给两个儿子分别盖了房子,娶了媳妇,现在他们也是当爷爷奶奶的人了。

大姐说她再做几年,就不准备做了,年纪大了,做不动了。我惋惜地说:“饭店生意这么好,不做了不是太可惜了?不能传给儿子吗?”

大姐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我也想传给他们,但是他们对做菜没有灵感,做不出好的饭菜来,说啥都没用。”

我注意到,大姐在谈到做菜时,用到了“灵感”这个词语,这让我感觉很新鲜。如果一个作家、画家、艺术家进行创作时说到“灵感”,很平常,但是从一个厨师,尤其是从一个乡村饭店女厨师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人感觉很新鲜。

我好奇地问,厨师的灵感,具体指的是什么?大姐解释道,做菜的灵感,就是你要有创造性,能够做出一些创新的菜品,同时还要有兴趣去学习,去提高。按照大姐自己的说法,她每次去乡村参加红白喜事、孩子满月、乔迁之喜等等酒席,别人等着开饭的时候都是打打牌,聊聊天,她却喜欢往后厨跑,去后厨帮忙,看人家做菜,然后顺便“偷师学艺”,回来就在自家的厨房“复制”人家的特色菜品。这样一来,大姐的厨艺越来越好,现在一个人操持上百人吃的酒席,做出几十道菜都没有问题。

大姐的话听得我和爱人连连点头。作家、诗人、画家们需要灵感,但是厨师也同样需要灵感。这里的灵感,既表示对一件事执着的钻研精神,持续的乐趣,也包括不满足于现状的探索和创新。

仔细想想,做厨师是如此,做其他任何事情,要想取得成功,做出成绩,不也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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