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老家建了带院子的房子。院子面积100余平方米,地基是用石块填方填起来的,最上面一层,覆以稀疏的泥土,以便种些花呀树呀什么的。我家小院里种的,无非是格桑花、金钱橘、紫藤、海棠花、山茶花之类,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树葡萄。
第一次见识树葡萄,是在风景优美的睡美人山的玫瑰谷。我惊讶地发现,玫瑰谷里有几十棵树的树干上铺满了黑亮的果实,圆圆的,外形酷似葡萄。玫瑰谷的主人告诉我,这树叫嘉宝果,因为果实形状酷似葡萄,所以,俗名叫树葡萄,其实,树葡萄不是葡萄,而是类属于桃金娘科的番樱植物,是一种集美容、保健、药用、观赏于一体的特种水果,原产于南美洲巴西、阿根廷等国家,中国台湾地区在20世纪60年代引进嘉宝果树,近年来,福建、浙江、广东、四川、湖北、广西、江苏、云南等地均有种植,日渐走红。
我老家房子装修接近尾声时,花草就陆续进入我家小院,最先进驻的就是3株已有几年树龄的树葡萄。过了两个月,树葡萄的主干和主枝上,开出了小小的白色的花,很不起眼,似乎格外害羞。又过了一些日子,黄豆般大小的幼果三五成群地从主干和主枝上探出头来,像胶水一样密密麻麻地粘在主干和主枝上,而不是挂在枝头上。这些球形的幼果随着时日的推移,先是长成跳棋棋子般大小,后来发育成鱼丸般大小,颜色也从青变红再变紫,最后变成黑中带紫。
左邻右舍,乃至路过的人,都纷纷过来围观树葡萄,对树葡萄的结果位置评头论足一番后,或多或少采摘树葡萄的果实来尝一尝,尝过之后,啧啧称奇,说树葡萄的味道与村里葡萄园里的葡萄不一样,我笑着告诉邻居们,树葡萄是水果中的“土豪”,价格比葡萄贵10倍,邻居们又是一惊。更让邻居们惊讶的是,绝大多数的水果是一年开一次花结一次果,而我家小院里的树葡萄一年之内开了4次花结了4次果。再者,树葡萄的味道独特,各人吃出来的味道各不相同,有的说像番石榴,有的说像凤梨,有的说像山竹,有的说像释迦果,更多的人说是混合了几种水果的味道,为此,邻居们还争论了好几次。
树葡萄树姿开张,树冠为自然的圆头型,看去似个青春蓬勃的美少女,理所当然能招徕人们的目光,而优质的口感、丰富的营养、稀缺的品种,更为树葡萄带来声誉。
树葡萄堪称长寿,可以存活百年,但生长极为缓慢,而且对生长环境格外苛刻,需要全日照的环境,耐热不耐寒,气温低于0摄氏度就难以成活,而且忌积水。由于我全家平时都住在市区,只在逢年过节或老家亲友办红白喜事时才回老家,所以,对树葡萄就疏于照料,结果,其中一株树葡萄被台风刮倒在地,待到发现时,这棵树葡萄已经枯死了。为了保住仅存的两棵树葡萄,家人请一辆农用车载来一车的泥土,给树葡萄培土,还买来肥料给树葡萄补充营养。
农村老家,亲友之间,邻里之间,彼此互相照应。我把老家大门的钥匙,留给堂嫂以及两位邻居各一把。我家小院里的树葡萄有了堂嫂和两位邻居的照料,长势良好。今年国庆长假期间,我回了老家,一进家门,就到小院里亲近树葡萄,呵呵,一棵树葡萄已经挂满了油亮黑紫的果实,另一棵则开出了白色的小小的花。好几个月不见,两棵树葡萄一见到我,在微风中,在阳光下,温情脉脉地看着我,显得是那么的恬静而娴雅,我陪树葡萄站了一会儿,心里在说:“你们好,树葡萄,愿你们年年愉快,年年美丽,年年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