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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年12月1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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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寻宝挖冬笋
□唐荣花

冬令时节蔬菜少,冬笋采摘正当时。

当北方天寒地冻的时候,南方漫山遍野的竹林里,鲜嫩的冬笋正在蓄势待发,它们汲取着土地的力量,慢慢长成可爱的模样。

我的家乡,自然生态好,拥有大片原始竹林。小时候,一到冬天,我们就像野孩子一样钻进竹林里挖竹笋。小伙伴们肩扛着锄头,背着竹篮,一边拨开杂物一边弯下腰认真地寻找。冬笋并不像春笋那样露出地面,而是埋在泥中尚未出土,所以挖冬笋是一种“技术活”。我的爷爷是一个挖笋能手,我常常跟着他一起去竹林寻宝。

走进竹林,爷爷会告诉我,挖竹笋得先观察竹叶的颜色,通过竹叶的颜色来判断这底下会不会有竹笋,如果竹叶的颜色是青绿色的,那这下面一般就会有竹笋,若是这边竹叶比较黄,那一般就不会有竹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寻找竹笋的小技巧,就是可以沿着竹子的路径去寻找,冬笋一般长在竹子的路径上,可以观察笋头的方向,一般笋头朝向哪边,哪边就有笋。

走着走着,爷爷突然指着前面一处爆裂开来的泥土对我说:“这里有一个!”只见他挥动锄头,朝着裂开的地方小心地挖了起来,果真露出了金黄色的冬笋。我赶紧走上前,从泥土中拔出“小黄金”。爷爷哈哈大笑说:“不错不错,可以卖个好价钱!”靠山吃山的我们,能挖到金黄色的冬笋,卖出去有经济收入又寓意好兆头。

每次爷爷发现冬笋之后,我就站在一旁仔细看着他挖笋。他会在竹子周边朝着竹鞭的方向,小心地采挖,当挖到较为粗壮的竹鞭时,就顺着竹鞭周围去挖,尽量不要锄头垂直锄下去。挖的时候,不能沿着表面平行挖,否则很容易把冬笋挖断。

有时候,我看到爷爷先把大块的泥土撬开,再看边上有没有笋露出来,如果有就顺着周围挖下去。当挖到一个后,再看看两边,往往附近还会有一窝。用爷爷的话来说,那就是“竖一、横二、卧三四”。意思是说,挖到第一个是竖着的,说明附近没有了;如果挖到的第一个冬笋是卧着的,那可能还藏着很多笋子。有时候运气好,一根竹鞭上挖到七八个也是正常的。

跟着爷爷挖冬笋,一挖一个准。经常是别人还在苦苦寻找时,我们爷孙俩就背着满筐的“黄金笋”到收购点过秤了。过秤时,爷爷会挑几个又大又鲜嫩的竹笋留下来说“这是犒劳我们的”。

晚上,新鲜的冬笋成为餐桌上的新宠。爷爷用冬笋炒咸菜、炒肉片、煮汤,味道非常鲜美,家人都特别爱吃。

童年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一晃几十年过去了,爷爷也离开了我们。当北风吹起,我仿佛听到了家乡竹林里竹叶轻轻摩挲,发出簌簌的声音。深呼吸,清凉香甜的竹香,拂面而过,清雅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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