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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3月28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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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美文拥抱生命的无限可能
□刘 敬
《目送流水》
宁红瑛 著
远方出版社

优秀的散文,不仅笔法灵活,形散神凝,而且文质兼美,真挚隽永,能融诗情、画意、哲理于一体,字里行间见胸襟,见意境,更见情怀与力量。多年来,作家宁红瑛一直坚守初心,以“美”为核,因向往而奔赴,因热爱而书写,其新近推出的散文集《目送流水》可谓“美文”之“范例”——

“灵魂睡着是冰,让世界冰冷而自我僵化;灵魂醒着是水,润万物而生奇迹。”宁红瑛慧眼独具而又情思细腻,行行重行行,一面精心烹调着人间烟火,一面矢志追寻着诗和远方。她用一篇篇至情至性而又可圈可点的美文,引领你我去见证、去体悟、去拥抱生命的无限可能。全书作品分为四辑:“人间”“生命”“我们”“记忆”,饱含着生活汁液,闪耀着思想之光,物我相谐,深邃透辟。

最典型,亦是最令人震撼并瞬时陷溺的篇章,相对集中在“人间”一辑。佳作次第,貌似游记,却又绝非寻常打卡记游的“流水账”。看吧,“风过处,经幡猎猎,鹰翔于头顶,蜜蜂和蝴蝶在花间举着焰火,‘嗡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我甚至可以听到它们体内燃烧的庙宇,穿越生、穿越死、穿越绝美的高原四季、穿越肉体和灵魂将面临的一切未知的磨难,直至抵达道路尽头。”(《在拉姆拉错》)若不攀至遗世独立、极寒极苦的拉姆拉错,映照神湖,反观内心,或许你永远都无法了悟,历尽艰辛的跋涉原只为寻找更好的自己,而虔诚的朝圣之路更是人生之路的缩影。你再看,“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是雪,冰川、冰瀑、冰雪,极尽奢华地铺排,如美玉之晶莹,似水晶之剔透,在阳光下发着淡蓝、淡粉的微光,低奢诱人,高洁华贵。我是来赶赴上苍精心安排的一场奢华盛宴么?雪山之盛,之美,之静,仿佛不存在于这个星球有人类烟火的地方,柔软得让人心碎,洁净得让人羞怯。”(《那一夜,我登上了乞力马扎罗雪山》)若非拥有非凡的胆识与气魄,亲历炼狱般超乎想象的疼痛磨折,向死而生,最终登顶5895米的乞力马扎罗雪山,此等“奢华盛宴”如何会有幸目睹?又如何会生发出“你只要足够爱,什么都可以克服,什么都可以改变,什么奇迹也都可能发生”的由衷之叹,并醍醐灌顶般顿悟“除了生死,其他都只是擦伤”的人生至理?……

相较之下,《奎屯的阳光》《大山的守望者》等篇则质朴温情,别具情怀。如《奎屯的阳光》,记述了作者随同大学生志愿团远赴新疆伊犁的奎屯小学支教的难忘过往,语言平实,如话家常,却又字字含情,感人肺腑。《大山的守望者》则描述了云南东山镇朝阳村一个名叫色米依的小小村落里,那个坚守村小43年,既是唯一的老师,亦是唯一的校长兼校医的江老师的先进事迹。淳朴憨厚、乐业奉献的江老师,虽然长期与深山、石块、星月为伴,孤独至极,眼睛却永远清澈纯净,甚至从未想过离开。静水流深般的文字氤染了大地之色,每每令人动容,唯余钦敬……

此外,作者从切身感受出发,铺叙与婆婆的情分、误解及冲突,描绘母亲的期盼、隐忍甚至抑郁等(见“生命”“我们”二辑),皆能巧妙切入,另辟蹊径,既温婉坦诚,真情灌注,又胸襟宏阔,意蕴悠远。轻掩卷,慢回首,我竟兀自喃喃起“目送征鸿飞杳杳,思随流水去茫茫”的诗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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