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何曾骄矜自喜或是甩袖而去?没有,他们就像夜空里的星星一样,不管遇到怎样的境遇,都一如既往地闪烁着,有日的暖,也有月的凉。如果或明亮或黯淡的光芒着实打动了你我的内心,那么踮起脚尖把心仪的那一颗摘下来,也未尝不可呀。说到底,阅读本身就是理想主义。”这是摘自书中短文《数过满天星》中的句子。在浮躁的时代里,谈物质谈房子谈金钱是潮流,与之相比,谈论阅读与书籍反倒显得有些奢侈。
即便如此,我依然要说:读者是最本真的角色,阅读是最恒久的姿态。十几年来,我尽心做好的一件事就是与一本本好书打交道。用心读着,读后插于架上,再开启下一趟旅程,这是我日以继夜、夜以继日的生活画面。去年由浙江工商大学出版社推出的《数过满天星》,就是读写至今的阶段总结。她是我读书随笔、书评文字的结集。集中收录文字大多数见诸各地报刊,感谢责编,感谢静好岁月与勉励我前行的亲友,最要感谢的是每一本被我用心读过的书,它们如夜空的繁星一般,照亮我前行的路。
何为满天星?首先是经典。在这本书里,主要指向中国现代文学中脍炙人口、影响深远的著述。巴金《随想录》、沈从文《湘行散记》、丰子恺《教师日记》、穆旦的诗歌、金克木的散文,都是不容错过的精神盛宴,也是我有幸遇见且喜欢的书。还有一部分虽不如经典有厚重的底蕴、深邃的思想,却依然是我眼中的好书。如果要历数自己阅读道路上,享用过的精神润泽,它们与经典一样不容错过。冯骥才《艺术家们》、张炜《游走:从少年到青年》、李辉《平和,或者不安分》、苇岸《泥土就在我身旁》、迟子建《我的世界下雪了》等书都在此列。
数过满天星的人,无疑是赤诚的。这是孩子天然具备的特质,淌过岁月风雨的人,何以能保留赤诚?因为阅读,因为经典带来的无声润泽,正如夜空的深蓝、星星的微亮、月的皎洁。当然,星星是主角,个体的它并不占据显赫的位置,众星却是夜空里当仁不让的主角。这正如文学经典在历史长河中的处境,只要你愿意找寻,它们从不有意躲避。
书中还有一部分以阅读和书籍为主题的短章,与报刊编辑的邀约有关。只要字数相当、主题相符,可任意发挥。由此我开始长达近六年的写作之旅,既短且精的文字不好写。首先,不说废话或少说废话;其次,一篇有一篇的主题,不可重复;第三,写得越多,可供思考的余地越少,写作即逼迫自己不断掘进。这是不断周而复始、自我更新的成长之旅,累并快乐着既煎熬更享受。如此,对书的感情愈发深厚、对书的理解更加透彻、与书的关系更加坚牢。它们较之于前两辑涉及经典著作的文字,更加抽象、更具深度、更有主观色彩,更显出一个读者旁若无人、不管不顾的痴迷。
最后还想说的是,《数过满天星》是我喜欢的模样,是三十二开本的小精装,手可盈握。素面朝天,封面上除却书痴模样的藏书票,别无他物。为何这是我喜欢的模样?早年喜读三联书店的书,“闲趣坊”系列二十几册尽量搜读,读完后一本复一本插立于架上,很是壮观,又因其素雅的风格别具静气。喜欢的书是这样的,自己写的书当然也应是自己喜欢的样子。读的书是喜欢的,写的书是喜欢的,书房里所有的书都是自己喜欢的,那么身在书房的每时每刻肯定是满心欢愉的。
与书为伴,前行有光,这是所有人都可以相信的。如果读者翻开《数过满天星》能够心生这样的念想,在我是荣耀之事。
作者名片
张家鸿,惠安高级中学语文教师,《教师博览》签约作者,曾获叶圣陶教师文学奖、福建省优秀文学作品奖,致力阅读写作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