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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年5月26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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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三角梅
□陈佳兰

车辆缓缓驶过大桥,在红灯路口停靠处,我被窗外的一抹紫红吸引,姹紫嫣红的三角梅在夕阳下火红盛开,受疫情尘封数月的我,此刻心情也随之绽放。

初识三角梅,是在二十余年前。时值午后放学,奶奶手拿铲子在家中后院挖土种植,边上放着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枝,她告诉我:“这叫‘三角梅’,生命力旺盛。只要有一撮泥土、一丝温度、一缕阳光、一滴雨水,它便会坚强地生长、热烈地绽放。”我似懂非懂地望向它,清晰的绿色叶脉、娇艳的紫色花苞,像极了市场上出售的“绵柔纸”,而靠近嗅它未有任何香气。那刻我并未为之所动,隔天便将“三角梅”忘之脑后。

数月后,我们举家搬迁到镇上居住,关于三角梅的记忆就此尘封。往后的日子,偶尔撇过路边花团锦簇的农家小院,也只觉得那抹紫红太过娇艳,对于三角梅,仍未深刻记忆。

多年后,我到邻市探望大学老友。老友带我到当地有名的环岛路观景,一路上,繁花似锦、阳光明媚。花繁叶茂处,由三片透明苞叶围成的花朵浓郁绽放着,苞叶中裹着三根星点雪花的花蕊,枝干处带着袭人的荆棘花刺,茎干或左右旋转,或打结缠绕,叶片更是葱葱郁郁、翠绿光泽。老友告诉我,这是市花三角梅,一年四季花开不断。此刻,我竟沉浸在这碧海蓝天的繁花盛景中喜不自拔、流连忘返。

我才得知,三角梅在南方十分普遍,公园里、道路边、天桥上随处可见它的花容,很多别墅庭院也会种上它,满庭芬芳即是三角梅最好的姿态。返程途中,我一路望着窗外的姹紫嫣红,万千思绪间,让我想起了那株被时光“遗忘”的花枝,这份特殊独有的情愫,唤醒了我内心深处的记忆。

周末回家,我与奶奶聊起儿时那株三角梅。奶奶回忆,老家房子几经外租,加上邻家修建、门口修路,当年长开的三角梅早已被移植他处。于是我挽着奶奶的手说想回去看看。

行至村里小路,忽见一户农家的庭院铺满了五颜六色的三角梅。奶奶说,那是婶婆家,领我上门寒暄。婶婆告诉我,这片三角梅已长了近二十年,其间多次嫁接,现已开满四五种花色,但婶婆仍最喜紫红,只因它热烈、蓬勃、朝气,特别是花繁叶茂时更像置身爱的花海。

临走前,奶奶为我要了两种不同颜色的三角梅枝干,她说要再为我培育一株直至花开。

往后的岁月里,我总会多望一眼身边的花朵,特别是四季常开的三角梅。周末闲暇时分,携家眷老小赏花踏青、漫步古城;工作烦扰片刻,与同事好友诉说心情、看一路花开。无论是庭院窗前、墙头路旁、繁华市区或是雨林岩缝处,三角梅的肆意绽放,总能给我带来莫名的力量和感动。

亦如舒婷在诗中写道“只要阳光常年有,春夏秋冬都是你的花期”。我喜它热情坚韧、顽强奋进的品格,时光静静流逝,三角梅也在时光里更替着生命。

夏虽刚至,但南方城市的浪漫早已被花海簇拥。咦!原是我这么多年,“遗忘”了它的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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