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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年8月14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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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 常
□杨崇演

有人问画家黄永玉,您的人生哲学是什么?他只回答了两个字:寻常。

说得多好。

寻常饭菜,老百姓的最爱。

办公室附近,有一家小菜馆,名曰:寻常菜馆。菜馆里的两道菜:一种是猪油饭,另一种是猪脚蹄。两样寻常饭菜,让生意异常红火。

猪油饭,源于儿时吃上母亲做的猪油饭是那时日日的念想。生活困难的年代,一碗猪油饭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氤氲了无数人甜美的回忆。每每进门来高喊:“来一碗猪油饭。”老板便麻利地盛饭,那滋味,真叫舒坦!

螃蟹炒年糕,流口水的美味。软糯的年糕本身味道就极好,搭配上透鲜的螃蟹,带着浓郁的大海味道,鲜味中蕴含着甜味,甜味中不时有几丝咸味蹦出来。

常言道:论吃还是家常饭,论穿还是粗布衣。

那一夜值班,第二天一早在记录本上落笔“一切正常”,意味值班工作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回到家和妻子约好去买菜,熙熙攘攘的菜市场,永远是一个城市不加修饰的素颜和最真实的底色。着露水的蔬菜,青翠欲滴的,怎不勾起人们最原始的欲望?飘着香气的各色水果,色彩斑斓的,怎不引起行人口中的酸水?海鲜和鱼虾,活蹦乱跳的,怎不让人多看几眼?……

面色祥和的人群,或漫不经心,或精挑细选——这里没有诗和远方,唯有“怎么卖?”“价格多少?”“新鲜不新鲜?”简洁的语言,双方默契地完成着最简单的商品交换。

几棵蔬菜、几个水果、几斤鱼虾,一日三餐,推门是生活,关窗是烟火,这是我的最爱。

前几日,翻看《城南旧事》,其中几句话让我浮想联翩——“夏天过去,秋天过去,冬天又来了。骆驼队又来了,但是童年却一去不还。”虽然秋已来临,但时不时还会想起母亲在世时坐在阳光下晒太阳或梳头,想起自己坐在刚被雨淋湿的土地上玩泥巴的游戏,想起父亲拉着我的小手过台阶的情景。

同事小刘说,每次回家,看到母亲和面、父亲剁馅,父亲在一旁拍照、母亲包饺子,看到一只只小白鸽似的饺子乖巧地卧在篾垫上,看到鼓溜溜的饺子在水中上下翻滚,慢慢舒展筋骨、飘出香气……望着父母忙碌的身影,他在寻思一个问题——寻常是什么?该是一对白发老人相依相伴着,一同老去吧!

防疫进入常态化,小区每个单元楼道张贴了醒目的宣传告示,电梯厢内消毒药水味很浓。有人进出小区,保安立即迎上来,举起红外线测温仪,对着额头认真探照,确信无疑方才放行。网格化的群防群治,让人心中多了几分安妥。

偶尔也有非常时期,那就尽量“全副武装”。以短平快效率结束市场交易,匆匆返家摘掉口罩,浸了皂液反复洗手擦脸。坐下来,大口舒缓一路紧绷着的一腔气息。

大热天里常被一些画面感动,尤其是核酸检测点、高速卡口的医护人员和志愿者冒着高温坚守。我内心最柔软的那部分,常被这些人、这些事、这些细微的情绪波流所融化,所感动。

还是寻常最好。不过,经历“非常”的“寻常”后,却也让人更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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